人见真性情,文如洗心泉

2010-06-11 17:50

 

 

——序《与道同行——朱敏雄散文选》

 

前日与同事若水同游九华山。从十王峰而下,至半腰,我对她的背影拍照,突见一道身影掠过,取景框内多出一条手臂。手是老吴的手,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过客,却从此刻开始,三天里和我们坐而论道,寸步不离,直到豁然开朗。

 

邂逅而成知音,一在缘线,二在真性,三在道心。缘线与过去相关,真性情人必定敞开胸怀、包容天下,道心则是拉近彼此距离、融会各方智慧、化解重重阴霾的根本。我与敏雄君相识,一如九华山奇遇。不同之处在于,与老吴会于山中,与敏雄君会于文中。仅因一篇《论电影〈无极〉之道》,我们遂同手足。

 

手足之间有往来,即如他来东阳江畔,我往仙女湖心。然而更多则在文字,文字是无所不在的媒介,足以克服因为千山万水、凄风苦雨、舟车劳顿所致的种种障碍。因此,我们更多是文友,文以载道,道在心心之间沟通,人便沿循好人、君子、圣贤的進路共同升华。由此而观其人其文,一言以蔽之:人见真性情,文如洗心泉。

 

恰如若水所言,敏雄是“地地道道的帅哥”,魁梧,挺拔,英气逼人。今天的“帅哥”很多,他则因其厚实、睿智而洋溢灵气,全不同于红尘中的俗子。第一面见他,激情充沛,言辞坦率,前者如滔滔长河,后者自拳拳肺腑,有意无意之间,已将我偶尔闪烁的面罩、虎皮、意气之类,破除无余。第二次通话,事涉他病危的妻子,虽不曾听得他的哭泣,我却明显感知,他全部身心的阵痛与反思,正一波比一波澎湃。第三次网上聊天,他论我的得失,切切劝诫、殷殷期盼之意,多令我惊心动容。

 

这本集子里的数十篇章,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人生、命运、天理,自我、他人、旷宇,生活、工作、哲思等等,兼容并包,已经构成一个立体的世界,我们可以由此获悉他的心路与足迹。足迹所至,痕迹大都显赫,很多时候带出沉重的阴影,几乎令人窒息。他是不幸的,因为彼时彼地的诸多变故,他曾艰于呼吸,难于伸展,困于危地。但他不似阿炳的《二泉映月》,浓墨重彩的只是苦难。他因非同寻常的信念与意志,以及修习而生的超迈智慧与强大能量,没有呻吟,没有怨艾,没有躺倒在稀泥或血泊之中。他不仅站起来,而且在持续不断的表达;表达不为私我,而在启蒙大众。

 

他爱传统圣贤与经典,所以有《感怀孔明》、《再读曹操》、《中医的精神》、《亦诚亦善将相和》等篇。经典的主题有三:人生的终极目标为何;做人的纯正标准是甚;如何智慧应对现实困境。敏雄及其文字,也便由此展开。篇首《为你而来》一诗,其“不能让你得救,/将是我最大的遗憾,/含着泪水来向你作最后的道白”一语,在一个洪大的无数生命层层下走的背景里,作者的良苦用心与大愿,无比深沉与痛切。如果要问:他凭甚救人?答案只能是:凭道。其道源自大宇与大觉,又可简易表述为若干心法与标准:其叙述父亲、母亲、嫂子等篇,重在展现一个“诚”字;《阿春》、《善言与恶言》、《遭遇短信骚扰》等,重在展现一个“善”字;《走出死关》、《走出枯井》、《天安门前的思忆》等,重在展现一个“韧”字。以诚、以善、以韧,即如至柔之水的境界,所以能将《阿凡达》、《锦衣卫》、《诸神之战》等影片分析得透彻,能将当前人心与人类的最大需求明白无误的道出。

 

真性情的人,因为思想有浩荡的源泉,心底有济世的夙愿,所以文字的效果,只能如清泉,无论是涓涓而下,还是汩汩而出,都有洗心、净心、清心的实效。我们读它,已经不需关注其中的技巧或装饰,也不需要关注它的长短与厚薄,得到的只是一份理性、从容、宁静的回味与思索,而后不能不反观自身:在“诱惑时代”,在地球亟需“拯救”、“明朝”败落先兆一次次重演之际,我们该作何选择?作者的全部文字都在告诉我们:选择是必需的,生命的现时选择已经迫在眉睫;生死荣辱一念间,善恶有报是天理,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的必然因果,确凿无疑。

 

敏雄居新余一隅,却常在国内各类报刊发表文章,网络上也常读到他的作品。反馈回去,众多读者对其人其文的评介也屡屡跃现。显然,他还将继续他的表达、传播真知灼见的历程。让我们共同期待:他有更多洗心泉一般的文字,更大程度、更大范围滋润当世人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