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出清醒

向死水致敬

2010-01-22 11:31
  死水是家乡的一库湖水,因其差点要了我的性命,所以我叫它死水。   那年我上中学,夏日里常常和同班同学溜到水塘去学游泳。不知不觉我竟会了,至少可以浮游一二十米远近。此前父母严禁我下水,现在与水亲近到无所畏惧的程度,水之于我的好感也便与日俱增。这天中午我们来到大水库边,我从没来过,也从没发现过的。水库之大,远远超出我的想象。我们先在浅水的一角嬉戏,但他们很快厌倦,预备从半腰下水,横渡一回。他们都是水鬼,扑腾腾争先恐后游走,一点也不曾犹豫。我羡慕之余,便反复估量自己的能耐。我想这一程距离,虽有千米之遥,但我相信我的体力,足够支撑到对岸;而且我自知,我最初飘浮起来的那种快感,早已激起我对远游的无

天外红云

2010-01-22 11:31
  这天正好傍晚,微雨才过,天空似有红云。我信步渡过桥头,恰遇一座亭。亭那边衔接一排悠长的竹廊,亭这边四角上扬,照得见颇有红云的天空。   我坐亭下,背靠竹椅,双脚也闲闲的盘起。四下无人,我闭了眼睛,意欲尽情享受这一份寂静。蝉子却急起来,蝉声将我紧紧围裹。这是秋天的蝉,我不见它们的形影,我想它们也该蜕化了罢,所以这叫声,或是天鹅之歌,挣出它们最后一回绝响。   我听蝉,蝉子即将涅磐,我还在一亭之内,挪动不了半分躯壳。蝉声消歇的一瞬,流水潺潺的润过来。流水就在我的座下滑淌,流水说高不高说低不低,流水显然是从群山峻岭中流来,流水显然要流向它并不明朗的前方。这是秋水,我说,秋水无声呐。   我

悼 柳 杨

2010-01-22 11:30
  去岁夏日,柳杨辞世。此前两周,易说她身心不支,是否提前准备悼辞。此前一月,《明报》先后发文,借柳之病危,重提易之冤狱。此前一年,我进京访柳,柳却坚辞,道是形容枯槁,不想令人心寒。此前二年,曾听柳之电话,声音清澈,语调坚实,全无疾病缠身之征兆。此前二年,柳、易发动“袭击”,公开某一内幕,随即易被收监禁闭,柳被迫逃亡北美。此前多年,柳作某“工程”会计,目睹非法挪用、暗箱操作之行径,坚拒名利之引诱与权贵之威胁,断然辞职。此后辗转奔波十年,一则为失学儿童之救助计,大力检举与揭发,掀动一波波反腐巨浪;一则为易之沉冤未雪计,颠沛流离于申诉之途,历尽恐吓、追捕之苦。柳所持之铁证,迟早会使惊天大案浮出,迟

代易书信三则

2010-01-22 11:29
  二哥你好:   再致祝福之意,想来诸事遂心,坦途无忌。   虽墙分内外,天各一方,但兄弟同虑、同望与同力,实属不易。弟辗转流离之余,一旦念及友朋、手足与臂膀之众,无不感慨万分。   犹如恶疾在身而盼灵丹圣手,亦如千里之马而求伯乐之识,我在线如此,料兄切知。然而私意之间,可论也可不论。关键之处,却是公义、良知与赤胆忠心。   统合国际国内之势,头绪之繁,变数之微,均要胜过从前。某君并非初立之时,自该振臂摇旗,革故出新,特立独行于前一时代的惯性之外。而其切入之点,未必需要最大,而是需要最当;未必需要忌器,而是需要操刀;牵一发而施千钧,动一人而正天下,不亦痛快之至?而其身侧,如果人手众而

壮哉!浩浩乎其文

2010-01-22 11:29
  当年易伯牙抚琴,钟子期叹曰“巍巍乎志在高山”,“洋洋乎志在流水”。今读启嘉之文,不由复生千古之叹:壮哉!浩浩乎其文,神游天地无际,心泣道德不振,笔破众生之迷!   反观今世,亦有所谓“大家”或诗文,都是些什么货色?一为浮名,二为实利,三为情色,身心俱受唯物、无神、进化、“科学”及强盗文化主导,笔下多是戏说、乱解、歌功、血喷、无耻、滥竽等噱头,功用只在毁灭自我,淆乱人心,败坏传统,助长纣虐。然我中华,竟是何等之中华!故昔有韩愈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今必有启嘉及启嘉一群,重拾神传文化的道德根本,将世俗生活、科技文艺、宗教信仰等等一脉贯穿,于幽灵西来、犬学滥觞、群魔乱舞之世,再塑天之所以为天、人之

与直友结伴

2010-01-22 11:28
  我们近在咫尺,我却必须要写这段文字。当感觉其他途径都有碍交流的时候,自说自语以求表达的完整与直切,就尤为必要。   眼前我所虑者,一则针对自己,明知有些言行不对,却依旧还说还做;一则针对友朋,明知其某些言行有失,却无法直接言说。当然无论哪种,原因都在自身:前者属明知故犯,后者属颜面观念太深。   友直,既自称“天地一直人”,也在一举一动之间“直”性毕露。友善,绝无防人、算人之心,亦无伤物、据物之意。而其最突出者,则是神思与才华:神思上天入地,纵古横今,深得至大至微,宽得无边无际;才华横溢,溢则如江如海,滔滔不可遏止,漫漫而无常态。与此友相伴,尽可高谈阔论,推心置腹,无理不可以穷究,无事

“围城”与70年代的几个男人

2010-01-22 11:27
  冬至日的夜晚,大约十点前后,两个男人聚集到我的住处,兴致勃勃聊起《围城》。我邀请他们来,是想为其中一人的可能性未来做些铺垫。我们叫他许江,在1970年代出生的三个人中,他是最末的一个。另一人唤作培林,似已知道我的意图,所以想借《围城》做引子。   他们对唐晓芙与方鸿渐的错失良机深感惋惜,那只不过是个偶然的误会而已,却铸成莫大的遗憾。他们一致以为,唐晓芙算是小说中唯一的亮色了;如果还有其次,那必是赵辛楣无疑。接下来的着力点在于,钱钟书的黑色幽默式的语言,真个是意味无穷,每每想起来或说出来,他们都要笑掉牙齿。最后的结论似是,学校是最不适宜停留的地方,否则谁都会像三闾大学的那一伙,不死不活,不

怀念老虎:关于论坛的某种氛围

2010-01-22 11:26
  我上论坛发文,是很晚的事。不过一旦进来,就有了某种快意,其中之一,便是感觉老虎哈哈哈哈的长啸或长笑。老虎的全名,应是老虎在深山。这名儿与其文风及其在网络纵横捭阖的气势,倒是无限切合。我之注意于他,便是他出现的频率甚高,又热情似火,真个在沉闷的虚拟环境里,陡然增添了许多生气。   当然老虎还在的时候,我倒并不十分在意。只是在他消失已久之时,我才骤然发觉,这家伙委实重要,居然使我这般沉静如水的心海,也涌动不少涟漪。诚如学院附近的一位老者,天天都在补鞋的摊位出现的,人们本已熟视无睹,可是当我真正提一双鞋前去,而他却一病不起时,我才知道世间的每一人与每一位置,都不可或缺,否则我们必在许多的细节方

谁配改写一种师生关系

2010-01-22 11:25
  昨日一梦,梦中您身临悬崖的边缘,摇摇欲坠。想来并非吉兆,故我拨通您的电话,以探近况。   您是我高中时的数学老师,不仅在当时,而且在以后的许多年里,我们都因教与学、来与往的多重牵连,沟通得充分而深入。那时我一边在课堂听讲数学,一边在课下抬一只酒桶。酒水由您的夫人经营,她却难以自个儿在街头和学校之间移动。我乐于在每天早晚各走一程,酒香、朝气与符号的奥妙并非没有必然的关系。关系的最深之处在于,我到底发现一位极富个性的教师。您似有挥洒百万雄师的气度,眉目及身手的表现都极从容,而且深邃。您想骂就骂,想笑就笑,谁都可以被抬举上天,谁也可以被践踏于地。彼时我最大的自信在于,我只一味地受您雨露,而不遭

又遇那一群学生

2010-01-22 11:24
  偶遇一个QQ群,居然是以我的学生为主体。他们以极心情的文字互动,将三年同窗的缘线持续延展。我突然闯进去聊几句,他们大吃一惊,很难相信我又重新回到一个群体。   许是九个月前,我们在成都有过一次聚会。那时我的公司刚运行不久,我又才从最黑暗的日子里挣脱出来。我先和阿芳淡淡地提过一句,他们就在一个傍晚来了。一别三年到五年,好些面孔我都感觉着陌生。其中两三位,我居然记不起来,她们也曾是我的学生。我和大家寒暄,也和每一个人寒暄。我说到三年来的历程,那种真正炼狱般的煎熬与折磨,绝非他们可以设想。他们是自在的,尽管也面临许多难堪的处境,却不曾面临身体、权利、尊严与思想的全方位封杀。我是想说,当他们尚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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